今天的故事来自“知因识果”粉丝洪峰师兄的分享,下文中的“我”指的是分享者本人。
十几年前,有一位朋友,一直要找我拜把子,缠了好几年我都没同意。他中学没毕业就退学了,而我一直往上读,越来越感觉他跟我不是一个层次的。
几年后,听姨妈说他去世了。听到这个消息时,我有点不敢相信,心里酸酸的,连声音都哽咽了。
后来,我从其他朋友那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。
九几年,他在北京蹬三轮卖蜂窝煤,他是那个行业的佼佼者,几年下来攒了几万块钱。
他是个很有经济头脑的人,嫌蹬三轮车卖煤挣的少,就贷款买了一辆二手的拉煤王去山上拉煤块,还雇了一个司机。
那个年代是不查驾照的,他闲了就让司机教他开车。
有一次,装好车下山时,他非要开车,让司机歇着,却在下山转弯处遇上了迎面开来的大车,为了躲避大车,他们连人带车摔到山崖下,就这么没了。
他家人四处借钱赔了司机家十八万。
从那以后,他父亲的右手连拿筷子都一直哆嗦。
那年春节,我去他家里拜年,他爹娘拉着我的手哭成了泪人。
千里长街一色红,声声鞭炮在齐鸣;
万家灯火逢人乐,独此一户泪儿落。
此后的春节,我又去了两年就再也不去了,我见不得他父母泪水涟涟的样子。
那些年,我一直有个想法,就是想去朋友的坟上烧点纸,但至今也没能去成,因为不确定哪个才是他的坟头。
那时,我就开始有点不正常了。
有一次,母亲找大仙给我看邪,大仙开始召唤我身上的邪灵,当时我不在场。
过了一会儿,大仙对母亲说:“有一个大男孩一直对着你笑,他肯定认识你。”
大仙又说这男孩是少殇,家在什么地方,长的什么样子。
大仙对着虚空问:“你为什么缠着人家?你想要什么?”之类的。
然后,大仙又告诉母亲说:“他没有恶意,他说要跟你儿子拜把子呢。”
最后,大仙又说了破解之法,母亲回去后依法照做,但没有多大效果。
从那以后,我就开始讨厌他了,毕竟人鬼殊途啊。
转眼,十几年过去了,我很少做正常的梦,梦里经常有个影子追着我嬉戏般地打闹,醒来全身筋疲力尽,白天依然有睡不完的觉。
那年,他的父亲已经退休好几年了,他母亲在外地帮大儿子照顾着孩子。
他父亲一个人在家里寂寞,就托了关系,到我们单位做了一名保安,负责看守存车库。
那天,我跟他父亲不期而遇时,连忙上前递烟点火。
他父亲笑哈哈地跟我聊着家常,那颤抖的右手抖落的烟灰弄的满身都是,看着他笑着笑着眼角竟然淌出了一行泪。
我的心再也无法平静了,好像回到了十几年前的那个春节。
独在异乡为异客,每逢佳节倍思亲。
遥知兄弟登高处,遍插茱萸少一人。
一次值夜班,我在睡梦中闻到一股尸气(我平时对那种恒温棺里的气味特别敏感,所以我认定那就是尸气),浑身冰冷,感觉背后有个男人在紧紧地抱着我,看不清他的脸,任我怎么也挣脱不了。
我就在梦里骂骂咧咧的,一直骂到自己醒来。
我们单位每个月补贴元的饭卡,有对应的职工食堂。但是食堂的菜有点贵,对于那些经常值班的员工来说根本不够花。
保安是两天值一次班,保安吃饭都是挑最便宜的稀饭、馒头和免费的咸菜。
一天傍晚,我跟一个同事去食堂吃饭,他父亲正在窗口排队。马上就要轮到他父亲了,他父亲见我们过来了就让我排在他前面,我推托不过只好接受。
到我打饭时,我要了三碗饭、一份炒菜、鸡蛋、馒头和咸菜。
同事问我:“咱们两个人你要三碗饭干什么?”
我说:“我可以吃两碗的!”
刷完卡,我就把他父亲往我们饭桌上拉。上桌后我分给他父亲一个鸡蛋,他父亲一直推让着不要,我说:“我们每人一个,吃不了可以带走。”
我一直劝他父亲吃炒菜说好消化,他父亲哆哆嗦嗦地拿着筷子好像很紧张,但我看出他很高兴。
同事见到他父亲夹起又掉回碗里的菜,硬是一口菜都没吃。
那天晚上,他出现在我梦里,依然是十几年前那个利利索索的小伙子。
他要带我出去玩,他说他的领导想要见我,我跟他去了,一路上我们开心地笑着,谈着这些年的经历,宛若初见。
一路无人,有些像雨前的阴沉。翻过一个土丘后,眼前豁然开朗,前面是一个足球场大的开阔地。月光如寒霜般铺在地上,冷冰冰的。
足球场上站了许多好像穿囚服的人,神态各异却毫无声响,他们对我的到来一致行注目礼,但面无表情。
足球场的尽头下坡处有几间平房,门缝还透着摇曳的火光。
他带我进屋刚坐下,就从外面进来一人对着他耳朵说着什么。他听着点了点头,然后起身到我身边小声说领导要他赶紧过去,无论怎样让我都要等他回来。
他走后,我周围的那一帮人开始不安分了。虽然我没有扭头向后看,但是我能感觉到他们脸上坏坏的笑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我靠在那不是椅子又不像沙发的座位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。我是被一桶粪水劈头盖脸浇醒的,醒来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架十字木桩上,身体和手臂都被绳索缠绕,脚上还套着沉重的铁链……
第二天早上,我的身体是被闹钟吵醒的。从那天起,我知道自己丢失了一只魂魄,也为此,我对他的态度从讨厌变成了憎恨。
接着,我的身体状况差到了极点,无论白天还是晚上都无法入眠。我经常可以感觉到那只丢失的魂魄受到的各种折磨。
很多次,我开着车就睁不开眼了,用指甲掐自己的手背也没用。没办法,我只能靠边停车,然后趴到方向盘上或靠在椅背上,一闭眼马上进入幻境,好几次感觉到一股热流从头上浇下,顺着头发流的满脸都是,感觉是有人在我头顶撒了泡尿。
十来分钟后醒来,睡意全无,头发也是干的。
还有一次,感觉好几个影子在啃食我的身体,我无法反抗,眼睁睁看着他们从我的后腰把肠子和内脏都掏出来吃掉了。
醒来后,后腰的部位能感到隐隐作痛,闭上眼能感到后腰在往外淌着温热的液体。这种疼痛维持了一个星期左右才消失……
大概也是从那时起,我在梦中或幻境中经常是飞在半空的,而且可以穿墙,可以飞檐走壁,可以在半空中自由升降,飞的速度也可以自由控制。
自从有了这项本领后,我就可以随意跟折磨我的那些人抗衡了。我跟他们基本上每天都是肆意地追逐厮杀,没有兵刃,只是最原始的拳打脚踢和啃咬。
更多的时候,自己是飞在半空里观赏着那些从没去过的地方。
那些景色谈不上美,总是给我一种阴暗沉闷的感觉,雾蒙蒙的天,山川河流树木什么都有,月光一如既往地洒在地面上,但从来没见过阳光。
读过《地藏经》后,我知道自己这些情况不正常,我也很想弄清楚为什么会这样。
一次,我又灵魂出壳飞出去了,但是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,于是我要急速下降。
这时,我清楚地感觉到有一个人从背后紧紧地抱着我,我开始疯狂地挣脱他,好不容易掰开他的手,然后我照着他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一口。
我终于挣脱他的怀抱了,我看不清他的脸,只能看到是个黑色的影子。我决心要杀了他,我疯狂地朝他打着,但是他一直在躲闪,一下也没还手。
我像泼妇般地对他骂着:“滚,以后不要再来缠着我。”
那天之后,有两三天的时间,我再没有飞起来的感觉了。
一天晚上,刚躺下就有三四个黑影朝我急速扑来,其中还有一个硕大无比的怪物。
我准备起身反抗,却被他们压住了。在这危难时刻一个影子从窗外飞身而至,正准备折磨我的三个黑影立刻扑过去跟他打在了一起。
而摁着我的大怪物看到那三个黑影不是影子的对手,就甩开我拎起一件好像兵器的东西就冲上去了。
我看到那个影子被大怪物击退了很远,我的心中好像有点头绪了。那一个影子扎脱他们的包围向我急驰而来,我心领神会上前任影子抱住我跟他们拼起命来,腾挪闪躲,我们配合得天衣无缝。
大怪物的兵器好像只对影子有用,对我没什么效果,不一会他们几个就全被我打趴下了。
安静下来后,我问那个影子:“你是**(朋友的名字)吗?”
影子依然从背后抱着我默不做声。
那晚,我跟影子说了好多好多的话,从个人说到家庭,从修行讲到佛法。说到动情处,我哭的泪流满面,哭醒了又赶紧闭上眼灵魂出壳继续跟他谈,他一直从背后抱着我不吭声。
我觉得他可能是无法说话,于是我跟他讲人鬼殊途,鬼刻意去保护一个人实际上是在伤害这个人,只有修行才是正道,我们只有修好了才可以帮助身边的人,才能成就自己的父母亲人。
我告诉他准备明天去佛龙寺忏悔,忏悔完毕寺院师父会帮我送众生,我想让他到时也随众生去修行,修好了再回来渡我。
我说:“如果你不思上进,我以后再也没有你这朋友。如果你同意,就对着我的脖子吹三口气,再拍一下我的头顶。”
他真的对着我的脖子吹了三口气,并拍了一下我的头。
(图片来自网络,与正文无关)
第二天是大年二十七,我去了佛龙寺,忏悔完毕,妙*师父又帮我送走一批众生。
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在那一批众生中,但我知道最起码他坚定了修行的信心,且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飞了。
临走时,我问师父那位幻境中的朋友走了吗?妙*师父严历地批评了我。
师父说:“无论是梦境、幻境还是现实中,我们遇到的所有众生都跟我们有着诸多因缘,人不可以纠结梦境或者幻觉,讨债的众生们无不希望我们沉溺在幻境中无法自拔,所以我们不能去刻意追求感应和神通,学佛就是从普通人修行到开悟的过程。如果再有了感应就心中默念:阿弥陀佛,我错了。”
如今,偶尔我的身上还会有感应,每当感应来了我就在心中默念:阿弥陀佛,我错了。
我要努力做好一个普通人。
木叶翩跹感言:
我们在数不清的轮回里,种下了太多的爱恨情仇的因,所以有太多的爱恨情仇的果,生生世世纠缠不休,所谓的“冤亲债主”,不管是来讨债的复仇的,还是来还账的报恩的,说起来,都当过我们的父母,做过我们的亲人,也做过我们的仇人。
从因果和轮回的角度来说,没有永远的亲人,也没有永远的仇人,没有对,也没有错,一切皆是因果的相续,遇见皆是有缘,不管人还是别的生命形式,要想增加善缘,或转逆缘为善缘,还是要学会认错,学会用慈悲心去可怜和帮助一切的有缘,这样,才能慢慢化干戈为玉帛,才能不继续种下恶因,受恶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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